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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史遇春

站在曆史的角度看,功與過的評論都有非常明顯的時代特征。所以,我不贊成醬缸式的功過評說。另外,所謂功與過的標准,每個時代因爲對自我利益的偏私,所以,都有所不同。對于那些影響了多個時代的曆史人物,他們的所作所爲,是功是過,更需要較長時期的曆史實踐來印證。我們都是有限的生命,但曆史可以持續鑒證。所以,應該慢些下結論、再慢些下結論。

功過慢些論!

那麽,曆史人物還要不要評說?當然要評說!

要評說的話,那怎麽評說呢?

一是堅決摒棄神明派的愚昧:衆生平等,這世間只有高明的政治家,沒有神明的領袖;若是硬要制造神明,就不要去笑話那些當今世界還存在的非得人民山呼萬歲、制造血腥的太陽式“領袖”。

二是改變醬缸風習,不能簡單地以什麽“三七”或“四六”式的功過就定了曆史人物的“好”或“壞”。然後,“好”人就一好百好,不容質疑;“壞”人就千壞萬壞,不容辯駁。我們要做的,就是依事評定,好的事實,必須給予中肯的贊許;不可原諒的惡行,也要嚴加撻伐。這並不是要清算,而是要繼承“春秋筆法”,讓後來的統治者、當權者在胡作非爲、無法無天時有所收斂。

關于依事評定,還需要仔細說說。

第一條,必須有“信史”的精神與史實。凡是建立一個朝代的人物,都可以做尋常觀,曆史上不乏其人;凡是以意識形態爲導向而淡化是非的宣傳,都是狗屁;凡是爲維護統治而塗脂抹粉的輿論,都是狗屁;凡是以愚弄民衆爲目的的故事,都是狗屁;凡是爲了欺騙民衆而“加工制造”的材料,都是犯罪的證據!

第二條,真正利于大衆的事件,可以褒獎,可以記功;凡是喪失良知、泯滅人性,殘害人命的,該澄清的一定要澄清,該追究的一定要追究。

以秦皇爲例,自稱始皇帝,只是爲一家一姓的統治,只是爲了子孫萬代的江山,這只做尋常觀;統一六合,算得一功;“書同文,車同軌”,算得一功;焚書坑儒的罵名,也得萬世背下去;按現代的標准,秦始皇如果有反人類罪的嫌疑,也一定要調查定罪——即使這定罪是形式的,也不能缺失。

其他,無論是誰,只要他進入曆史的領空,留下了曆史的印迹,都要接受曆史的檢驗。在曆史的天平上,不能用醬缸式的功過說,不能用“三七”、“四六”的和稀泥。

雖然時代已經進入了二十一世紀,這個世界上,帝制的陰魂依然在人類的上空密布不散,奴性的虛幻敬仰仍在,愚昧的迷信依然冥頑不化。許多人都在懷念舊時代,懷念舊時代的一些曆史人物,其實,他們真正懷念的,只是他們的先人或者他們在舊時代曾經獲取的豐厚的既得利益。

當今世界的現實語境依然詭谲難測,有讓民衆沈入醬缸底部的危險,功過之說可能繼續害人。

如果我們的智慧不足以辨明曆史的真相,還有後人;如果曆史人物行事的對錯尚未厘清,沒有必要進行和稀泥式的功過判斷。

也說功與過,不與瞽者聽。

(全文結束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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